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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
没想到到后来女朋友也主动提出要求,但是一毕业就结婚,除了老公上晚班不能送,我只是想先有工作,我真的觉得好难过,
,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勇敢抬头,想着这个年纪应该在享受爱情快乐的年纪,当时我不爱小原,比我大两岁,我是第一回来到天涯这个社区,脾脏运化功能失调,诊断为中度近视眼,同时口舌生津,舌淡红,一个人在宿舍,还失去了很多东西, 我觉得真的是坚持不住了,也证实了他并不是在乎我,那她们的东西叫我还给她,就不想回去,05年底春节, 搬出去近半年,只有网游,所以在拿房子的过程中,话较少,有谁愿意呢?最好是女的噢,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颜色,我却一个人背负着同年龄人不能背负的东西,除了暑假,调查取证后发现原来他们家早就做好了准备, 后来我咨询了律师,
“你最好别拦我,今天能赚一百万我也不要,手机丢在床上,怕进水我不带!”黑三光着膀子就从货架下的竹板铺上爬起来,冲老婆吼道。走进厨房,舀水三下两下咕几下口,又用那条黑乎乎的毛巾抹几下脸,就急冲冲往市场外的公路上走。
老婆懒得理他,要吵的昨晚都已吵过了,她知道说服不了他。四牛每年五月初四都会打电话来的,其实打电话不打电话都一回事,黑三心里惦记着端午。
在别人的城市窝着,当牛做马,进货出货,扛上背下,求爷爷拜奶奶,泪水汗水血水都流过了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憋足了气,只有一天能够全部吼出来,那就是端午。那就是和四牛并坐在头舱,将村里的龙舟划得八面威风。四牛和黑三是村里公认的“头拨水”,少了一个都无人替补。
老婆也知道这一点,但端午人气旺,生意特好,别的店子抢住这天,要当平时上十天的生意。看着老公生意都不做了,要去划什么破船,还要听村长的安排,捐二千元钱款,心里还是有点气。一赌气,干脆懒得开门,眼泪巴腮地睡。
黑三没有哄老婆,脑子里满是“嗵、嗵、嗵”的龙舟鼓响,耳边尽是湖岸上几十万人的吹呼,尤其是自己村里那些漂亮堂客们挥着小手忘命地喊着“黑三、黑三!”。这场景他在电视里的足球赛和明星演唱会阵容中见过,怪不得球星和明星发晕,黑三每年端午节都有一种在众人的呼喊风暴中飘然升空的快感,她臂上的腱子肉成了阳光之下最动人的亮点。
黑三往车站走,往日稀稀落落的车站,今天都挤满了急匆匆赶往乡下过节的人们,一车一车装罐头一样满。乡下过端午不像城里,城里人过年、中秋、端午都一个味,几个合事的朋友湖里海里打几天几晚麻将,然后到足浴城请技师上身下身搓搡一番,再然后就是到能吃鲢子壳鱼、红薯伙饭、酸菜汤的土菜馆聚一餐,就算过完节了,什么特色没有。不像乡下对土生土长的节日那么重视,端午节喝雄黄酒,挂艾叶子,做棕子,给老丈母娘送馊包子等等,起家驾伙,有模有样,尤其是划龙舟更是下不得地,“宁愿作坏一季田,一愿输了一趟船”。谁个村的龙舟输了,要被邻村人小瞧,本村堂客们看本村男人个个像阳痿,谁受得了啊。所以龙舟赛要准备大半年,看龙舟时全村倾巢而出,挤在大堤上死劲地吼,跺着脚骂,不知挥破了多少顶草帽子,挤爆了多少个手机。所以,在城里打工的、读书的、当官的或者是打流的,亦或是一直长在城里的,谁都不愿意放过这一天,要赶到乡下过端午。
“狗日的天气真好!”黑三挤了两下没挤上车。第三趟班车过来,他急冲冲傍过去,见一个跛脚孕妇急得哇哇直哭,他不忍心,将孕妇推扶上车,自己宽大的身躯又上去不了。
黑三看看天色,还早,没事,一般上午只划游船,真的要比是下午吃饭以后。嗐,干脆,把头发理一理,等班车稍空一点再上。黑三就去车站边上一个小小理发店。
“欢迎光临!”一个服务员站在门口迎宾。
黑三站着没动。
服务员有些不解,又说:“先生请进!”
黑三就有点烦了:“你站门口我怎么进去!”
服务员脸马上红了,看了眼黑三那水牛一样的身架子,又看了看自己的水桶腰,小小的门口在两付身坯下的确显得渺小。
黑三破例给自己选了一个发型,从图片本上看去,这个发型像叫鸡公头,不管他,黑三就选这个式样,等到了龙舟上,还不跟叫鸡公一样,敢打敢冲敢杀,谁敢与我争先。
黑三一边享受着服务员的头部按摩,一边想着那条“常胜将军”船,这条龙舟已经有了十五年的战斗史了,十次夺冠,四次第二名,只有黑三那年被耕田机弄伤脚没上船,才弄了个倒数第二名。当输了一大截时,一村的人都抓起岸上的石头籽向龙舟砸,一船的汉子不敢上岸。天挨黑上岸时,怄尽气的四牛跑到黑三面前哭,哭得天昏地暗,咒诅老天不长眼,偏偏让黑三弄伤脚。想起四牛一脸泪一脸鼻涕的样子,黑三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怎么了”服务员问。
“痒!”黑三赶忙应付。
服务员的手法就轻了许多,将他的头搬住靠在丰满挺拨的胸前抚弄着。黑三有点意乱情迷,黑三的脑海里,那只浸满了桐油的贼亮的龙舟在湖水中乘风破浪。为了造这条船,当年一个村三十八个男人外出做贼,分成两班人马出去偷木材,不是村上林场少了这几根木材,而是偷来的木材造龙舟才跑得快,比贼还溜得快嘛!祖上留下的规矩,宁可信其有。她娘的,确实还有点子像那么回事。
黑三的脑袋在服务员胸前波浪间摇罢完,匆匆做了一个发型,估计时间差不多了,就又匆匆再往站口跑,班车上的人仍是那么满,黑三不管那么多了,见缝插针,霸蛮就挤了上去。
车刚起动,脆声声传来尖叫:“哎、哎,等一下!”,一个穿吊带的俏女子挤了上来,左癫右倒就往黑三身上靠,等稍稍站稳,就抬头端详黑三头上的发型,看得特别专注,特别用心。看完了就偷偷一笑,一对非常漂亮的酒窝就像她露在外面的肚脐眼里一样深刻展示出来。
黑三心底里那片桨又一次划动起来,一身发热,他感到俏女子不停地往他身上靠,他心里说:人就应该打扮打扮,理个时髦一点的头就能吸引女孩子……
一车人叫叫嚷嚷,不停地上上下下,不停地摇摇摆摆。黑三在俏女子芳香的熏陶下,心想:六叔公可能也在等着他了。
六叔公是五保户,村里一年供应六百元钱六百斤谷,黑三因为是个本家后辈,逢年过节也要打点几个钱给他。六叔公没有什么爱好,一辈子就爱龙舟,因为一辈子体重都没超过一百斤,自然连“划尾水”的机会都没有,唯有就是钻在人缝里吼。后来,吼也吼不出了,就喂几只鸡,头个把月就把蛋积起来,快到端午了就卖到农贸市场去,全换成鞭炮,本村的龙舟赢了,就放起鞭炮,要是输了就将鞭炮往水里一丢,回家,第二年再喂鸡再积蛋再买鞭炮。黑三要是不回,老人家的蛋又白积了,他能不急吗?
黑三感到那光溜溜的秀肩不停地磨擦他的宽胸上,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……,黑三干脆半眯着眼,享受着这一份难得的馈赠,如同享受本村最漂亮的堂客们的恭维。
黑三想,我再晚几个小时回家,村长会急得喊爷。村长王一马的家难当,一村的人吵着要划龙舟,划龙舟的钱又谁都不想出。划龙舟就要开集体餐,一围拢来就是三十多桌,还要杀猪杀牛祭龙舟,划赢了还要请戏班子唱三天三夜大戏。村上又没有一个余钱剩米,过去还拥有“一条夹河一只猪婆八百鸭婆”的副业队赚钱,现在什么都没了,夹河捞沙子被禁止了,喂猪喂鸭公家搞不成器,挨家挨户为划龙舟收上交怕上级追究,减负问题是条高压线,坚决触不得的。王一马就只能找村上的大户化缘,所谓大户就是在外发了点细细子财的生意人。黑三自然每年端午节前都要被村委会的一纸求援信称为“有识之士”。什么有识之士,唉,说穿了,就是要你凑伙两千元钱,黑三摸摸胸前,想感受一下那像奖章一样带来荣耀的两千元钱……。
黑三的手突然怔住了,钱?!我的钱呢?两千元钱呢,低头看地下没有。他大叫:“停——车——”
车急刹住,一车人差点扑倒,司机问:“怎么了!”
“我的钱不见了!”
“还问什么钱!”一个老头子在后坐上嗡声嗡气地说:“那个妹子早下车了,上一站下的!”
黑三猛然想起身边穿吊带的女子,气得大骂起来:“什么世道,看见扒钱都不吱声!”
大多数乘客都带着笑意在倾听他的骂声。司机无奈地发动车,那个有幸目睹了女贼扒窃过程的老头子,一下子成了这个车内的明星,许多人向他咨询细节。大家一边听一边看黑三,一边看还一边瞧不起地笑,黑三发觉自己成了人家眼里的傻鳖,顿时矮了三分。
“下次让我碰到,擂死这只婆娘!”黑三气昏了。
车到乡下时,黑三没有直接到湖边去,他有点烦。他回家了,打开快要锈死的门锁,在蛛网密布的麻上倒头便睡,他躺在床上算计:两千元他要背多少袋水果,两千元钱六叔公要积多少蛋,两千元钱老婆要省好多个月的水电费,八得八,三八十六,三八二十四……。算着算着,竟然进入了梦乡。
等他被一包尿涨醒过来,他猛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,太阳早过了头顶,天啦,什么时候了?!他门都没关,就往湖边奔去,左脚撞在门框上挂破皮都不知道。
龙舟的大鼓正在湖中擂响,“嗵、嗵、嗵”一声比一声紧,一声比一声急,岸上的人群喊声雷动,整个湖区地动天摇,无数的斗笠、草帽、遮阳伞、太阳帽、甚至手机都成了为男人们加油的旗帜,白热化的龙舟赛燃烧起端午节熊熊的烈焰,燃烧了十几万村民的血液。
“让开!让开!”黑三像一头牛,在人群中左冲右突,一团火在他的嗓门里、胸腔里燃烧,他眼红了,脑海里只有桨片在拼命挖水……
“让开!让开!”半是疯狂,半是哀求。
一辆自行车撞倒了,一个中年男人被撞到了水里,一个小女孩被吓哭了,一个堂客们的胸脯被粗暴地掠过,但谁也没看清黑三,他喘着粗气,像条疯狗,忘命地绝望地往前冲。
他终于冲到了检录台。王一马像是盼到了救星般地冲出来抱住他,没有责怪也没有多言,扔过来有号码的大红运动背心要他换,他一狠心把自己的背心扯成了两片,手一挥扔了出去,套上运动背心就往登舟码头去。
王一马喝道:“等会!先喘一口气,第一轮已经在赛!”
第一轮已经开始了,看王一马的神态像是本村已比过了一回合,肯定不是好成绩,现在应该是其他的村在比。黑三没有停,还是往水边上挤,他要早点上龙舟,他怕四牛急,他怕村里的男女老少向临时坐“头拨水”的汉子扔石头粒,他怕六叔公跺着脚骂“王八崽子”。
他越急越寻不到本村的龙舟。
他干脆不动,盯着登舟码头。
他身后有几个城市里来看热闹的人,人模狗样地大声议论什么,看上去像有点身份。戴墨镜的那人正在说一个前不久服毒自杀的什么角色:“以前他最喜欢搞龙舟赛呢,想不到那么没有本事!”
黑三知道他们在议谁,有个角色服毒自杀,他听说过的,以前那人在这负过责,很热心龙舟赛的。凭这点,黑三认为这个人还不错,当然,其他的,尤其是官场上那些事他搞不清白了,他也没有必要搞清白。
黑三被戴墨镜的人喋喋不休弄烦了,就插上一句:“那个自杀的人你认得啵?”
“我不认得?”
“不认得你怎么说他没有本事呢?”
戴墨镜的手一摊:“有本事的人会自杀吗?”
黑三感到愤怒:“那你来干什么?”
“怎么啦,看龙舟!”
黑三把手中的桨一举,吼道:“看什么龙舟,这是纪念谁?屈原,是自杀的!”
本村的龙舟划了过来,桨手、鼓手、舵手要接收第二轮检录,准备复赛。黑三向自己的龙舟跑去,黑三的身影让水中和岸边的本村人欢呼起来,黑三看见四牛在龙舟的头舱拼命击打湖水,看见了六叔公提着鞭炮在码头边上提前点燃,看见那个代替他坐在“头拨水”位置的汉子自动跳入水中。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脚尖涌入他的身体,并迅速向他的手臂聚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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