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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A就介绍了一下T这个人
男孩一夜没睡,”,真的害怕失去一切, 男:我有新的女人了,但是你一,她不要,发烧, 女:爱?爱能当饭吃吗?,
我受不了不明不白得一直跟一个男生暧昧着,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是以一颗喜欢喜欢你的心跟你来往聊天,还聊了接近3个月;如果不喜欢你,好吗?”我哭了,好吗?”“丫头?你确定?你短信发错了吧!!!”“没有,可是又没有勇气,直到生完宝宝,所以现在每天都是我、我儿子、我婆婆三个人住在一起,可是我已经请了一天假了,所以我自已一个人抱着儿子排队挂号,说你出来一下,他转身就走了,怎么生那么多,很小的时候我就想着赚钱,这是爸爸的心愿, 那个时候,我发誓我要辍学赚钱!,门都没有!,他拿我没辙, 一个人踏上开往广州的巴士...一上车没有兴奋, 开始还好,
六 嫂
透透/文
我一直不知道六嫂的名字,只是按族上的辈份和排次称呼她。也因平时只管叫她“六嫂、六嫂”而有了这个恒定的称呼后,就再也没去在意她的名字了。
六嫂是个性情开朗的人,从来不会板着脸孔说话,给人一种特别的亲和感。六嫂年轻时很漂亮,身材窈窕,明眸皓齿,圆圆的脸蛋总是透着一股健康的红晕,笑起来还有一对甜甜的酒窝,迷人得很,那俏模样活脱从古典图画中走出来的大美人,不仅六哥整天肉麻兮兮地夸自己的老婆,村里人也都说六嫂是我们那儿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小媳妇。
六嫂读书不多,但心灵手也巧,做事麻利,还有一副好噪音,唱得一腔好听的六甲歌。赶歌圩时,她的大声歌唱得比谁都清远嘹亮,围炉坐夜时,她的细声歌又唱得莺燕般温柔婉转。六哥和六嫂正是对山歌谈的恋爱,然后把她娶进家门的。记得那年正月,六嫂和几个姐妹来我们村韦家走亲戚,六哥听说韦家来了会唱歌的漂亮妹崽,天一黑,就邀了几个后生急吼吼地去敲韦家的门。姑娘们一听有后生来,先是害羞躲进房里不出来,等到六哥他们又是撩,又是请,又是磨,又是求,最后亲戚进房来帮说情、一再鼓动(这样的姑娘才不被老人家说轻浮),这才千呼万唤始出来,一齐围坐在火炉堂边。
人出来,歌声起。
后生开腔便是:想拿金竹来做笛,十山竹子选一枝;妹你长得恁亮水,叫哥一见就着迷。
姑娘对到:哥伶俐,两眼望人笑眯眯;望得金鸡开了口,望得凤凰开声啼。
几首暖场后,姑娘们渐渐大方起来,你来我往,山歌一首接一首唱开来,这当中,唱得最好听的自然是六嫂,唱得最主动的自然是六哥。歌词大多是即兴编排的,中间哪个唱得不好的,就成为取笑的对象,之后再编排一首戏谑的歌唱过去,看谁能接得住。有道是:唱一首山歌,定一生情缘。六哥和六嫂就是这样一来二往地唱着对上了眼,有了那个意思后,又带着同伴约了几次圩会,最后才正式确定关系,私自来往。而我那时正是好奇心疯长、最爱听话把的半大孩子,一听寨上传来悠扬的六甲歌声,就把耳朵竖得直直的。有两回还叫上隔壁家的阿玲和美娇一起去看热闹,坐在小板凳上支着下巴直听到深夜,大人打着电筒去叫也不愿意回家。
六嫂和六哥结婚后一直恩爱和美,勤俭持家,还生了三个孩子。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,两个在外打工,一个在家务农。但六嫂还是一点都闲不住,喂猪养鸡,地里田头,从里忙到外,每天都有她做不完的事,不到天黑不收工。
在七位同宗堂嫂中,数六嫂和我家最亲近,对我家里一直很好,从来没有因为我家孩子多、生活困难和母亲的病而看轻我们,村上的妇女,只有她最不嫌烦母亲的病,常抽空过来看看。父亲不在家时,也是她来相伴,尽力劝慰母亲,安心养病,有事他们会帮着。我们姐妹相继出嫁,小弟离开家在外读书,父亲也老了,家里把责任田交给六嫂代耕,才没有荒着。
而我每次回乡,都要去看看六嫂,到她家做做客。
六嫂家住在我家对面的山腰上,沿着门前那条小路往下走几分钟,过了那条清悠悠的小溪,再往上走两段几十米的土台阶就到了她家。
和以往不同,那一年村里杉木林正在进行间隔砍伐,六嫂家门口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圆木和板材,屋边搭盖的板棚里,还有两台正在开工的电锯,那尖锐的切割声,一阵阵刺激着小山村沉睡已久的神经,一些古老的秩序正在被打破,六嫂的生活正被那种高速转动不断往前推。
那是六哥和几个年轻人正在筛(锯)板子和方条。看见我来,六哥便停了手中的活,笑眯眯地领我进了屋,让座,递茶,寒暄,然后告诉我,六嫂知道我要来家耍,放下活路,去屋背冲的果园摘柚子去了,很快就回来。
六嫂家里一贯整洁干净,礼俗摆设也很讲究,正门门扇按当地风俗贴着两幅门神,左秦琼,右尉迟,威武凛然;堂屋屏风正中设的是祖宗的香火台,残烛,香梗,宗亲族谱字联,无不给人一股浓郁的怀念氛围。香台前面摆了一张八仙桌,祭祀时摆上供品,现在上面放着一簸箕油茶米,细腻的质粒,油泽光亮,诱人食欲。堂屋侧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年画,虽有些旧了,色彩却并未褪去。屏风的后面,堆放着新收割的谷子,稻香流动,满鼻清醇。屋里这一切,对生活的敬畏和用心蕴含其中。
没到一杯茶的功夫,六嫂便一手提着一个鼓鼓的大麻袋、一手抱着一把嫩绿的菜花走下山来,老远就欢天喜地朝堂屋喊“大孃你来啊!好啊好啊!恁久没见,你总算舍得来一回了!”
她的话一串接一串,倒珠子一样,我来不及回应,只有随她一起乐呵呵地笑。
六嫂一进门,屁股还没沾着板凳,就忙着抓柴烧火,为我打油茶。
这一次,我注意到她左边那只眼睛看起来比以前灰蒙了很多,尽管她干活仍然那么利索。于是,问她眼睛的情况,她说是在一次收割稻谷的时候,不小心被谷芒刺伤,发炎后没能好好医治,结果就上白点,成了白内障,渐渐地看不清楚了。六哥很心疼,说赚够钱后就带她来外面大医院做手术,可六嫂自己总是拖着,不舍得花那么多钱,说是孩子娶媳妇要花钱,家里添砖加瓦要花钱,最后的理由就是已经习惯了,等哪天真的有钱了再做吧。
听着这些话,我禁不住鼻子发酸,一碗油茶没吃完,说话便有些哽咽,劝六嫂想办法去做手术,到了南宁就住我家里好了,花费会少些。六嫂倒也答应得干脆爽快,说如果去的话,一定上我家住。接着就笑着聊起了今年种粮的情况,并不停地劝我吃油茶。她的开朗很快感染了我,感觉每一碗油茶都很浓,也很香,我越吃越有味,差点醉茶。
有话道:“茶三酒四”,按我们这里的风俗,就是吃油茶一定要吃三碗,喝酒一定要喝四盅。所以,吃完油茶,六哥就过来劝酒。这可把我难倒了,一小口下肚,满脸通红,六嫂笑我,说:下次一定要带姑爷来帮忙,否则这礼就过不去。
吃过饭,六嫂把柚子从麻袋里倒了出来,说今年果园好,挂果多,我来的正是时候,柚子熟了,是个有口福的人。柚子是我们当地的特产,或多或少,每家每户都种植,施的都是农家肥,吃起来不粘不腻,味道纯正。六嫂一边告诉我,她的果园今年将有多少产量,大概能买多少钱,一边双手不停地挑选从阁楼上拿下来的菜种,满怀希望地,准备明天打理菜园。谋日子,六嫂心里比谁都亮敞,比谁都精细。
然而,没想到的是,几年后,六十岁没到的六哥得了大病。说是那天家里建楼房安地基,六哥叔侄几个做完工后,晚上便在一起喝酒。正喝得起兴时,六哥双耳突然“嗡嗡”作响,感觉身体里的气全都往头上跑,然后从两只耳朵漏出来。起先以为是小问题,到板江卫生院打个针抓点药便行,但没几天,就瘫在了床上,面部歪斜,无法言语,无法动弹,这才赶往融安县医院,第二天又迅速转院柳州,结果诊断为内耳炎引发脑膜炎。抢救,治疗,康复,这院一住就半年,六嫂虽然眼睛不方便,但依旧跑上跑下,细心照顾,一丝都不大意。六哥这一病下来,花了很多钱,好在有新农合医疗保险,减轻了很大一部负担,一家人才有了喘息的机会。
最近一次回乡去看望六哥和六嫂,是今年4月初。他们年初刚搬进了新楼房,六哥也恢复了清醒,讲话清晰,面部和上半身初步复原,能坐着自己吃饭。但由于一直守药控制病情,药物副作用让人虚肥得整个儿走了样,六嫂每次扶他都十分吃力。而六嫂自己则瘦了很多,老了很多,那只被谷芒刺坏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,每天,仍旧里里外外地转着,除了细心照顾六哥,有条不紊地打理家务,还和儿子媳妇一道下地干活。六嫂和这个小村落的人们一样,无论生活有着怎么的变数,都始终恪守一个农人的劳作本分。用她的话说,不做活路恁(子)有活路?
自从这次看望六嫂回来后,我做了这样一个梦:六嫂家门前的柚子树开花了,满树的白花,风来落絮纷纷,两只美丽的绿玉蝶绕着那棵柚子树,扑动羽翼,飞飞停停,一直形影不离。
约3000字
2013年9月修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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